半岛全站“当我回头看的时候,我的车已经被海浪抬起来了!”当57岁的富悭回忆起11日的那场大海啸时,仍心有余悸。
当9级地震来袭时,富悭正在名取市閖上町一处加工工厂上班,“厂房突然剧烈地晃动,我从没经历过这么强烈的地震。还好厂房没事。”富悭感概着,“我穿着一身工作服就跑了出来,开车往家跑。”
富悭家离工厂不远,在看到家里没事后,他又回到工厂继续上班。“但后来还是有些担心,我就又开车回家。”走到半路,他看到很多人都在朝大海的相反方向跑,“海啸来了,快逃,我听到很多人都在喊。”富悭说,他当时还想先回家,但人群已经堵住了去路。
犹豫了一会,富悭还是掉转车头,准备跟随人群。“突然我觉得车有些飘,回头看时,我发现海浪已经到了后面,并把我的车抬了起来。我顿时吓坏了,立即猛踩油门,才捡回了一条命。”
向记者回忆这一惊魂时刻时,富悭的声音都有些颤抖。他说,他看到媒体报道,说当时袭击宫城的海啸最高达10米,但自己根本没敢回头细看,只是拼命地踩油门。“我感觉,海浪不是一下子就变高的,而是先漫进来,后来越来越高。”
由于地震后40多分钟海啸才到来,富悭和他的家人都得以逃脱。然而,他的家已被强大的海啸夷为平地。“现在,我就只剩这身工作服了。”富悭苦笑着说。
这里的房屋主要是木头修建的。海啸袭来时,很多房子被近10米高的海浪撕碎。没有被冲毁的房屋,有的缺一角,有的只剩框架,地势低洼处,房屋浸在污水中半岛全站。
“这曾经是一座很美丽的海边小城,但现在……”在离大海不远的一处空地上,38岁的远藤一个人站着,望着眼前的这片废墟发呆。离他不远的沥青路面,已被海浪硬生生扒了一层皮,“其实地震并没有震坏多少房屋,是海啸,把一切都毁了……”
海啸后,许多閖上町人不敢马上回来察看,直到第二天、第三天,才有三三两两的灾民鼓起勇气,回到这片面目全非的家园。记者发现,他们中的不少人都还穿着地震前的工作服,和富悭一样,这身脏兮兮的衣服,是他们仅剩的财产。
“请问,您是这个地方的人吗?”一些灾民一听到记者的这句问话,眼圈立即泛起了泪花,这让记者不得不连说“对不起”,不忍再问。
经过一夜的长途奔袭,记者于13日上午7时从东京进入仙台境。司机无意下了主干道,进了一个小巷子。没走几步,豁然开朗,是一片草地。
清晨的草地上,近百名消防员和自卫队军人正在集结。一名军官在草地上摊开一张地图,指着地图快速地说着什么。凑近听,得知他们在布置任务,据说在海港边发现大量遇难者遗体。
40岁的曾我春香遇到了骑着自行车的老人。两人小声说着11日所经历的可怕一幕,默默抹着眼泪……
几分钟后,老人一只手推着自行车,另一只手揉着眼睛,默默离去,留给一个哭泣的背景。曾我春香半岛全站,则继续站在已成一片废墟的故宅前发呆。
曾我春香戴着口罩,说话很小声,眼泪默默地流下,采访的记者不得不俯身才能听清她的话。
“地震后,我马上跑到学校,去接我的儿子,刚接到他跑到楼梯,就听到有人喊海啸来了,快跑。我便抱着他拼命跑到避难所。今天回来看,一切都没了……”
面对顷刻间化为废墟的家,此刻的春香已不能抑制悲伤,当着众多记者的面,泣不成声。
閖上町居民说,当地有好几个汽车销售店。这些被污水浸泡着的汽车,不少是待售的新车。居民家里的车,也有不少来不及开走,被冲进低洼处形成的水坑里。
消防队员和自卫队队员们的车,也停靠在附近。他们接到的任务是,要在堆积的木头和汽车里搜寻遇难者的遗体。
13日上午10时左右,8名身着蓝色制服的消防员在一辆被海浪掀翻的汽车里,发现了一具遗体。在被撞瘪的汽车外,消防员们拉起了一条蓝色的布条,做了一个标记。
桥上半岛全站,中年男子石田茂摘下头上的安全帽,流着眼泪冲每辆驶过的消防车挥手,嘴里小声念叨着:谢谢你们,从那么远的地方来救我们。
閖上町居民富悭告诉记者,据他所知半岛全站,閖上町约有2000到3000居民,大部分人都在这场日本史上最强烈的海啸中得以及时逃脱,只有少数高龄和行动不便者失踪。
记者了解到,这么多居民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安全逃生半岛全站,与当地政府与日本媒体及时的海啸预警有很大关系。
一名30岁左右姓曾我的当地人对记者说,地震发生后不久,他便接到政府打来的电话,说要立即撤离,电视上也发出了海啸预警,所以他们全家都能及时逃出来。
“你看,这就是我的家。”曾我指着记者面前的一堆废墟说。强大的海浪,将曾我家的两层小楼拍得粉碎,只有一个半截都埋在废木堆里的房顶还依稀可辨。